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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有枇杷树第七章【all羡】【肖战水仙】-全球最资讯

2023-05-19 19:51:50 哔哩哔哩

“羡羡,我干脆杀了你好不好?” 

魏无羡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知觉般,不悲不喜,好似等着的就是这一下。

“我多想杀了你,带着你的尸体一起入皇陵,这样我们就能永远都可以在一起。”男人不遗余力的要把自己尝到的味道全都分享给身边的这个人,他试图想要用另一种方式让魏无羡重新学会顺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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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不好受,恰恰是这在窒息边缘游走的崩溃让身体本能的寻求自我保护,怎么也推不开,嘴巴不知何时漏出了一声又一声呜咽。

渐渐的,掌心的力道慢慢收了回去,男人的手掌带着不容忽视的炙热温度在魏无羡日渐消瘦凸起的锁骨上反反复复的摩挲,“那个青玉,我帮羡羡处置了可好?” 

魏无羡就那样看着墨染,用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堪,无声的扰乱了他表面伪装着的平静。好似在说,我看穿了你的那些不入流的把戏。

墨染手一抬,直接一只手将魏无羡那双好看的凤眼捂了个严实,“别看我,别这样看我。” 

愚不可及的可怜!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魏无羡疲惫不堪的陷入梦境,墨染才堪堪收回手,痴痴的望着面前的这张脸,指尖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轮廓线。“羡羡…羡羡…”

半月前,内狱。

“堂堂天子,行的却是鬼蜮伎俩,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墨染轻笑了声,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这天下都是孤的,这天下的人自是只会说孤喜欢听的话。” 

“呸!” 青玉朝墨染的方向啐了一口血沫,整个人如疯癫了般大笑道,“可他魏无羡从来都不是你的!即使你骗的他怀了你的孩子又怎样,他也不可能是你的!” 

墨染冷冷的看着面前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青玉,漫不经心地嗤笑了声,他身后的死士几步上前,将手中隐隐透出甜香的罐子打开,那罐子里粘稠的金色透明液体随即一点点的被倾倒在了被锁链悬着的人身上。

直到再也倒不出一滴,一身玄衣的死士才收回手,紧接着,他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褐色的拳头大小的罐子,打开,这回,他没有将罐子里的东西直接倒在青玉的伤处,而是将罐子的盖子打开,径直放在了青玉脚边的地上。很快,那罐里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爬出了罐口,沿着罐身爬到了地上,呜呜泱泱一大片,顺着十字木架的底座往上,那一个个移动的小黑点在被绑的不能动弹的人身上四处安营扎寨。肉眼可见,那翻起的皮肉上血液凝固成暗红色再被淋上金黄色的蜜汁,着实成了那一只只小东西的大餐。

青玉整个人都在抖,五官狰狞,两颗眼珠子好似能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恶狠狠的盯着墨染,“有本事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北堂墨染慢慢走上前,伸手,捏起了一只被蜜黏的抬不起腿的蚂蚁,就那么捏在两根手指间,看的意犹未尽。

“京郊向东三十里,有座枉云寺…” 

“北堂墨染…你会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忍着被噬肉的痛,冷汗如瀑,浑身都在打哆嗦,恨不能咬断面前这个男人的脖子。

“把那些尸体从乱葬岗那群野狗的嘴里夺下来,不容易。” 大拇指稍一用力,那只蚂蚁只剩两只脚被留在指缝外垂死挣扎了几下,了无生息。

“我满意了,你就能死了。” 

良久,“好。”

青玉到底是被收拾了一番,虽依旧狼狈,面上惨白的让人看着可怜,但好歹将那些皮开肉绽掩在了一身半成新的粗布麻衣之下。相较于被一卷破席子裹着,眼下这倒还算是个活人样。两个宫人一左一右架着她进凤栖宫时,魏无羡正被墨染抱在廊亭中喂着药。贴身伺候的大太监上前示意了下,墨染就把手里喂得还剩小半碗药的玉碗放到了一边。

“那日羡羡同我说不想再见青玉,我便想着把人发配的远些,也算了了一桩子事。可昨日,那青玉竟在牢中发了疯癫,叫嚷时漏了三两句密辛,底下的人便报了上来。思前想后,我心中还是觉得不妥,便派了太医去为她诊治。不曾想,她只不过是装疯卖傻,实是为了借此攀咬她的旧主,以谋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魏无羡嘴里正泛着苦,舌尖上的药汁残留着,一时半会那酸涩中的苦下不去。从前魏无羡一脸委屈巴巴的嫌弃药苦,墨染总是为他备着梅子制的果饵还有石蜜,喝了药,一颗接一颗。现下服了药,身边的男人总是以口渡饴汤于他,即便脸上挂着不喜,也阻止不了。

魏无羡面无表情的把脸撇向一边,深知即便自己不闻不问,墨染也会自说自话般的说一堆自己不想听的话来。少顷,男人低头亲了亲魏无羡的嘴角,继续道:“我让人把青玉带过来了,羡羡待会儿切勿动气,凡事有我。” 

魏无羡冷笑,“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又何必枉做小人?” 

男人的鼻尖在魏无羡后颈的发间来来回回,“羡羡,就算我是小人吧,他唐三就当真是正人君子么?” 

心知魏无羡不会再理会自己,墨染一个眼神,侯在一旁的大太监心领神会。“陛下、君后,奴才着人去了一趟京郊,在那寻到了一户青玉口中姓卓的人家,确有一幼童,眉眼之间,倒真有五六分像…像已故的…唐三…唐大将军…” 扑通一声,那大太监整个人伏在了青石板,“奴才有罪,奴才不该提起叛贼的名讳…奴才…” 

墨染一派宽宏大量的摆了摆手,“孤恕你无罪便是。” 将怀里的人整个抱起,安置到身侧的交椅上,矮下身子,理了理魏无羡胸前起了褶皱的衣襟,“羡羡就当真没有存过半分疑虑么?” 

魏无羡冷冷的凝视着墨染,好半晌,缓缓道:“当年在国子监,陛下被您的皇兄欺辱,是我多管闲事,非得同先太子理个是非曲直出来。先太子恼怒之下便要惩戒于你我二人,为着我,是唐三一人将那数十个趋炎附势的世家子打倒在地,说到底,也算是帮过你。即便你不承这情,也不该对他芥蒂如此之深,即便…即便你我之间…断不该揪着已逝之人不放!”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为他难过啊!” 墨染的声音很轻,却毫不犹豫,“他死了,却没放过你我” 

“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不是你将我变成…”话音急急断了,魏无羡苦笑,“随便你吧。” 

那伏在地上的太监见状,忙不迭抬起头,“陛下?” 墨染嗯了声,对方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那青玉现已在凤栖宫外,奴才这便让人将她带上来。” 

魏无羡已然觉得疲累的很,整个人窝在交椅里,好似能随时睡过去般。不一会儿的功夫,青玉便被拖了进来。 墨染颔首,“都下去吧。”

宫人应声尽数退了个干净。

魏无羡不想看到青玉,他不敢去想这个女人身上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他甚至不敢与去看青玉的眼睛,不想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高枕无忧,更不想面对如今被扒了皮的苟且偷生。

漫不经心的朝魏无羡故作镇定的脸上望了一眼,墨染朝下方跪着的人说道,“说说吧,如今,倒也无需藏着掖着了。” 

青玉身子被伤的太狠,勉力撑着才没倒下,唇下透着惨白,嘴角忽的勾起一抹阴森森的笑,头有气无力的抬了起来,朝魏无羡的方向望去。“若是大将军还活着,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能让男子承孕的神药,怕是也会后悔当日为了唐家的香火而哄骗于你吧。” 

魏无羡虽对青玉了解不深,大抵也见过几次她在将军府时为人处世的谨慎,若不是有什么把柄,怎会因三两句威胁而说出这番诋毁唐三的话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 魏无羡愤愤的看向墨染。

男人倒是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我如何能做什么? 若不是他唐三做了些什么,又怎会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呢?” 轻抿了口香气馥郁的茶水,朝青玉道,“你是何时与那厮…有了勾连?” 

女人闻言,身子一歪,笑了笑,“不知君后可还记得,老太君大寿那日,开宴了许久,将军才姗姗来迟。” 

魏无羡故作不耐烦,“你莫不是在说什么笑话,当日有紧急军务,这事是所有人都只晓的。” 

青玉冷笑,“公务倒是不假,可那日,是老太君亲自派了手底下的体己嬷嬷将我送上了将军的榻。将军他,被自己的亲祖母下了药,与我被里红浪了三回才作罢。” 

魏无羡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大腿,下方的女子仍在继续,“将军对您,当真是情深意笃,他将我,当成了君后您,一遍又一遍。我多喜欢他啊,我不在乎,我只想为他生下一男半女。” 

“青玉,逝者有灵,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魏无羡的身子都在抖。

青玉抬手,扶了扶自己那早已歪了的发髻,“因着那一回,将军再也无法违拗老太君之意,每月需得同我行那房中之事。我还记得,有一回,他约摸心里对你歉疚的厉害,红着眼问我,他救了我,我却这般行事,当真不怕遭报应?” 女人垂下眼睑,笑的好不温柔,“他哪里知道,我的报应就是他啊。” 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没等到他报应我,他就因为你,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青玉的声音陡然一冷,“魏无羡,他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只因为那个家里有你。”静静地,每个人的呼吸都能听清,“到底,我给他留下了一丝血脉。而你,只给他留了一世的骂名。” 

砰的一声,青玉被墨染一脚踢翻在地。“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辱骂君后。” 

青玉身子扭曲的瘫在地上,笑声里夹杂着带着血腥气的咳嗽,怎么也停不下来,“你…你们咳咳……你们…咳咳…哈哈哈…哈哈…咳咳…” 

“来人!把她拖下去!” 抱起一脸木然的魏无羡,急匆匆的回了殿。

连着两日,墨染一口一个承诺的不会放过青玉,也换不来魏无羡开口说半个字,只得由着魏无羡一个人倚在窗前的榻上,呆呆望着窗外的鸟儿时不时落地。

墨染无法,魏无羡不想同他见面,他就吩咐了底下的人时时刻刻好好看护着,自己则每日每日的站在凤栖宫外的那株几十年树龄的梧桐木下,想着等魏无羡想通了,明白了,愿意见了,他们俩之间,也不过几步跨过那道槛的距离。

“陛下,您已经几日未歇息了。今夜,莫不如在君后处就寝吧。” 身后的宫人小声提醒道。望着凤栖宫高高的宫墙,墨染抬头,十五了,天边倾斜的那轮月倒是圆满的琉璃光洁,可墨染就是越看越喜欢不起来,轻吐出一句,“去内廷司领五十鞭。” 身后的宫人两腿一软,好似一瞬间老了数十岁,颤颤巍巍的被凤栖宫宫门处的侍卫捂着嘴架远。

月上中天,凤栖宫寝殿内只余三两烛火隐隐绰绰。床幔只放下了一侧,墨染一靠近便将魏无羡的睡颜尽收眼底,不禁感慨,若不是每晚的药汤里添了安神定心的药材,怕是自己连好好近距离看一看这个人都是奢望。

挨着床沿坐下,细细描摹着魏无羡的眉眼,墨染低头,唇落在了鼻尖,却也只敢轻轻一点,生怕把睡梦中的人惊醒,生怕自己这一夜不能好好看着这张脸。顺手将被角掖了掖,起身的刹那,视线不经意停在那藏于被下的隆起位置,好似比昨日又大了些,墨染情不自禁的摇头,无声的撇了撇嘴角,笑自己想的荒唐。

小心踱着步子,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慢慢行至殿后方的书案前,那里背着光,摆在桌案上的那几张澄心纸不知写了些什么,一团一团的,看不大清。不由自主伸手,将压着纸张边角的镇纸轻轻移了位置,俯身,最上面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被墨染捏在了指间。

唐三…唐三…唐三…唐三…笔锋倾斜,落在纸上的力道毫不犹豫,字字深刻,是倾注了执笔之人的满腹难言情深。墨染只觉得胸口血气翻腾,喉间上涌的腥气在一呼一吸之间被男人舌尖的痛意摁了回去。

俯首,将那张纸原封不动的放回书案,拿镇纸重新压了略微有些翘起的边角。抬头,不远处烛台上的蜡烛忽地闪了闪,那簇光明显暗下了来。墨染几步上前,手指猝然的靠近燃着的烛芯,大拇指的指尖拦腰一掐,烛火一下子跳的老高,指腹瞬间结了一层厚厚的烛脂。火光闪烁的阴影下,男人的半张脸被映的摇摇晃晃,他痴痴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嘴角的笑扭曲狰狞的厉害,强撑着不愿塌下来。

更鼓声已过三回,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四下里看去,刚刚从凤栖宫回来的男人却并不在此处。一墙之隔,藏着一处唯有国君才知晓的密室。

隐隐约约,男人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在密室的石壁间回荡。“若没有孤的血,你以为你还能存留至今?”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滴答声,男人轻蔑一哼,“从前我总想你究竟有什么值得他爱的?现在看来,你也不过一块死肉,若不是我,你早就烂了臭了被野狗嚼烂了!” 

拳头又一次握紧,血红的液体一滴接着一滴沿着绷紧的手部线条往下,尽数落在了墨染面前那剔透晶莹的玉樽里。这樽由极北苦寒之地的寒玉制成,乃是附属国当日为贺墨染登基之喜所贡,通体寒气逼人,可保所盛之物数年不腐。墨染当初得了这樽,只当个好看的物件直接锁进了库里。直到大将军府被抄,直到唐三的尸首被抬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墨染觉得自己这辈子除了在魏无羡身上穷尽了耐性,还从未那样小心翼翼的去对待另一个人,那种不偏不倚,深怕触碰坏一点点的慎重小心。

细致而精密的将刀尖一寸寸刺破皮肉、肌理,脉络,唯有掰开那几根胁骨时不得不下了狠手,所幸被骨骼严密保护的那颗心未被伤及分毫,不再温热,尚还算得上柔软,带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彼时,墨染是有些失望的,他以为这颗心会不同于常人,他太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魏无羡倾心相付,他以为可以从一个人最重要的部分得到答案…他只是有些厌倦一个人在高台上孤零零…他不想承认,他只是无计可施了……

“他再念着你的好又如何?他再厌恶我又怎样?若没有我,你这颗心又怎能鲜活如初呢?” 说话间,墨染又狠狠划下一刀,血液浇灌到那颗早已被冻成一块死肉的心上,滋养着因时间推移而逐渐暗淡下去的殷红。慢慢地,那颗心逐渐重现昔日的光鲜。

血液滴答作响,笑的好不得意,“羡羡,你看,你最爱的,早就全都是我的痕迹了。我好开心!我好开心!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手里的那把刀哐啷一声落了地。

墨染恶狠狠的盯着那颗被自己的血液淋透了的心脏,“凭什么你都死了,还要拦在我们中间!你为什么始终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咆哮着,“你以为我没办法了吗?你以为我会认输吗?你做梦!” 

男人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右腿的膝盖一不留神重重的抵到了放置玉樽的石台,原本岿然不动的玉樽晃了晃,樽里的赤色液体也跟着连连起伏,墨染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两手匆忙护住整个玉樽。

待耳膜里的心跳声逐渐慢下来,才慢慢松开自己环护的手。“若是摔坏了,羡羡该心疼了。” 端详了好半天,终于放下心来,掏出袖口的帕子,用自己那只没受伤的右手将那玉樽外沾到的鲜血一点点擦拭干净,而他的脚下,早已红了一大摊。

御书房内

“陛下,奴才给您上药。您…忍着点儿。” 近身侍奉的大太监红着眼将那奇效的药粉倾倒在了墨染的掌心,那些原本止不住的血已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凝结。

焕雪,焕雪,名字当真极好听,这才掩盖了它那霸道的药性,只稍碰到伤口,彻骨的刺痛与寒冷会窜入四肢百骸,痛上十二个时辰,不到万不得已,这再好的秘药怕是也断断不敢尝试。

唯有这位君王,每月必用上三两回,只为了一个只有他自己做的梦。

“陛下…” 

墨染一个眼神,年过半百的老太监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下去吧。”  

老太监轻叹了口气,只好退了出去。熟练的将纱布绕了好几圈,把上了药的左手包了起来,接着用牙齿咬在了一端,右手拽着另一端绕圈打了个结,齿间与右手同时用力,伤口顺利被包扎好。转身,墨染就躺到了这御书房内平日被用来做小憩之用的矮榻上,捞起枕边那件叠的整齐却早已没了主人气息的衣衫,将其紧紧摁在胸前,方才心安的闭上了眼。

“这宫里宫外可都传遍了,你没听说么?” 

“咱们凤栖宫离的那般远,我怎知出了何事?”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那唐…嘘…那叛贼…的风流事,现在在京中可是成了一桩大笑话。” 

“那…那人不是已经…” 脸稍微有些圆润的宫婢不解道,身旁长相清秀的那位立刻努了努嘴,“所以说啊,这人生前行事不端,死后就会…” 

“我要见陛下。” 美人靠上的男子朝廊下的宫婢道。两名婢女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好一会儿,魏无羡的唇又动了动,“告诉北堂墨染,他想要的,我给他便是。”